廣島并非僅僅是核爆炸的受害方,它首先是日本軍國主義將戰(zhàn)禍和侵略暴行強加于世人的歷史犧牲品。
▲這是在日本廣島拍攝的原子彈爆炸遺址。圖/新華社
據(jù)共同社消息,11月28日,日本政府正式?jīng)Q定,將一系列描繪1945年廣島原子彈爆炸后災難的照片和視頻推薦給聯(lián)合國教科文組織“世界記憶遺產(chǎn)”候選。預計將在投下原子彈80周年的2025年,由執(zhí)委會審查是否登錄。
日本提交的核爆資料
此次,日本擬申報內(nèi)容包括1532張照片和兩段視頻,分別拍攝于1945年8月6日廣島原子彈投下后,至1945年年底之間。如果獲得接受,這將標志著與原子彈有關(guān)的文件首次被添加到聯(lián)合國教科文組織的世界記憶名錄中。
兩段視頻,一段由公共廣播公司NHK拍攝并保存至今,另一段由地方廣播公司RCC拍攝,目前存放于日本國家電影資料館中。
而所有照片目前都保存于廣島和平紀念館,分別由一個組織和27名個人拍攝。包括由《中國新聞》攝影師拍攝、沖洗的兩組新聞照片;《每日新聞》旗下3名攝影師和山口縣山口局局長拍攝的新聞照片,共88張;《每日新聞》名下的一組新聞照片;日本陸軍攝影人員拍攝的一組照片;當?shù)厥忻窈退饺颂皆L者拍攝、保存在廣島和平紀念館的一組照片等。這些照片描繪了蘑菇云、受傷人員以及震源附近的破壞場景。
照片中流傳最廣、最出名的,包括1945年8月17日《每日新聞》攝影師拍攝的、顯示被炸10歲女孩滕井幸子受傷的面部和右臂的照片,和1945年8月6日原子彈爆炸后,蘑菇云在茂密樹林后升起并若隱若現(xiàn)的照片。后者的拍攝人、95歲的《中國新聞》攝影師山田精三是所有27名已知姓名攝影者中,唯一至今還健在的。
他當時還是廣島縣立一中的高三學生,年僅17歲,攝影是兼職。原子彈爆發(fā)當天,他請假和兒時伙伴去家附近的峽谷野營,正準備野餐時發(fā)現(xiàn)蘑菇云升起,職業(yè)本能促使他舉起相機拍下了蘑菇云升起的剎那。這也是世界公認拍攝于爆點附近地面、時間最早的新聞照片。
《中國新聞》是廣島本地媒體,當時其總部大樓距爆心僅800米,被原子彈夷為平地。包括后遺癥死亡,共有114名該報雇員死于原子彈爆炸。
上述照片和視頻的推薦者包括廣島市政廳,NHK、RCC兩家廣播公司,以及《中國新聞》《每日新聞》《朝日新聞》三家報社,向聯(lián)合國教科文組織提名的工作則照例由日本政府文部科學省完成。照片有膠片底片版、相紙沖印版、新聞報紙印刷版等不同形式。
世界記憶名錄征集每兩年進行一次,每個國家每次最多可提交兩個條目。日本此次是從五組候選申請中遴選出兩組,除廣島原子彈爆炸相關(guān)音像資料外,還有東京增上寺藏經(jīng)閣藏品,該藏品2021年獲得提名,但2023年落選未被收入名錄。
▲在法國巴黎拍攝的聯(lián)合國教科文組織總部外景。圖/新華社
聯(lián)合國教科文組織成運作重點
近年來,由政府暨文部科學省牽頭,日本始終不遺余力、不惜工本地圍繞廣島、長崎“核爆概念”大做文章,包括將一系列重要國際會議和重大活動選址廣島、長崎,以及不斷圍繞“無核化”“和平”“受害者”等概念“加戲”。被稱作“正在書寫的現(xiàn)當代人文史”的聯(lián)合國教科文組織各項計劃,自然成為他們運作謀劃的重點。
此次作為申報“世界記憶遺產(chǎn)”的候選項目一共只有5組,其中竟有兩組與廣島原子彈爆炸有關(guān)。除了上述音像資料外,另一組參與申報的候選項目是一組六件作品,包括日本作家和詩人在原子彈爆炸中幸存下來的手稿、日記,和千紙鶴祈福發(fā)明者、因白血病后遺癥于核爆后10年死亡的12歲少女佐佐木貞子所折疊的千紙鶴原件及用紙。
在一份聯(lián)合聲明中,參與申報的三家報社和廣島市政廳將申報的音像資料描述為“傳達使用核武器所帶來不人道事件的‘警告’”,并表示希望這組照片能夠被世界認可為遺產(chǎn),從而為人類創(chuàng)造一個沒有核武器的世界做出貢獻。據(jù)悉,聯(lián)合聲明的底稿是由《中國新聞》起草的。
▲資料圖:這是在日本廣島拍攝的原子彈轟炸紀念活動現(xiàn)場。圖/新華社
剪裁過的歷史非信史
客觀而言,作為戰(zhàn)爭和歷史的珍貴紀錄和見證,上述音像資料的確具備一定的文獻和歷史文化遺產(chǎn)價值。
問題在于,這些音像作品中相當一部分,是在戰(zhàn)爭尚未結(jié)束、上百萬日本侵略軍仍分布在廣闊的亞太被侵略民族土地上之際拍攝,其中更有一部分系日本侵略戰(zhàn)爭機器的一部分——軍部所控制的官方放送機構(gòu),和軍方直屬宣傳人員所拍攝,是所謂“大東亞圣戰(zhàn)”的一部分。
另一些音像作品主觀上雖無為侵略戰(zhàn)爭張目故意,客觀上卻單純紀錄、渲染原子彈爆炸之果,而對廣島這個日本戰(zhàn)時軍工制造中心何以遭到核轟炸這個“因”絕口不提。
長期以來,不論日本官方機構(gòu),還是某些打著“去核”“非戰(zhàn)”“和平”旗號的日本民間組織,都千方百計圍繞廣島、長崎原子彈紀念、史料文獻保存而活動,刻意渲染日本“核武器及戰(zhàn)爭受害者”形象及定位,試圖在不充分反省其發(fā)動侵略戰(zhàn)爭歷史罪責的前提下,為實現(xiàn)所謂“正常國家化”推波助瀾。
不僅如此,習慣性以“世界最大核受害國”身份“賣慘”的日本政府,卻罔顧周邊鄰國和全球各界許多人士的質(zhì)疑、反對,執(zhí)意在未取得充分諒解的情況下,單方面將福島核污染水排海。同一個“核”字,廣島、福島卻是大相徑庭的兩種腔調(diào)、兩筆“寫法”,著實有自相矛盾之嫌。
正如無數(shù)愛好和平之士所反復指出的,日本本土之所以在二戰(zhàn)末期遭轟炸之禍,讓自己的國民、國土、國民經(jīng)濟和城鄉(xiāng)也嘗到戰(zhàn)火和戰(zhàn)禍的滋味,追根溯源,無不是日本軍國主義長期鼓吹并實施對亞太和世界各國侵略,將戰(zhàn)爭暴行強加給亞太和世界人民的反噬。
單方發(fā)出的聲音遠非客觀的聲音,被人為剪裁過的歷史也絕不是信史。廣島并非僅僅是核爆炸的受害方,它首先是日本軍國主義將戰(zhàn)禍和侵略暴行強加于世人的歷史犧牲品。
日本更不應該一邊讓核污染水排海,一邊又強推核爆資料入“世界記憶遺產(chǎn)”,既做施害者,又當受害方,自己覺得合適嗎?
內(nèi)容來源于:新京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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